我被公司优化后，带走公司客户资源，领导打电话说：有事还是可以商量的，并恳求我回去。我：你不是说公司有我没我都一样吗？
你以为的弃子，往往是最后的王牌。
公司一脚把我踢开时，那句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，正闪烁着他的名字。
我按下接听键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。
01
我叫秦朗，在宏达科技干了整整五年。
五年时间足够让一个人从职场菜鸟变成销售骨干，也足够让你看清某些人的嘴脸。
我的直属领导李宏伟正站在我面前，手指敲着办公桌。
公司最近效益不好，需要优化部分人员。
他推过来一个信封，表情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这是你的补偿金，手续都已经办好了。
我看着他油光发亮的脑门，突然想起上周庆功宴上他搂着我的肩膀说我是部门顶梁柱的样子。
为什么是我？我平静地问。
李宏伟扯了扯嘴角：公司调整，不需要那么多销售了。
他顿了顿，又加了一句：再说了，公司有你没你，其实都一样。
那句话像根针一样扎进我心里。
五年加班熬夜，五年客户积累，五年把公司业绩从三百万做到两千万。
换来一句有我没我都一样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拿起那个薄薄的信封。
明天不用来了，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。李宏伟补充道，像是生怕我多待一秒。
回到工位时，部门里鸦雀无声。
几个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同事低着头假装忙工作，没人敢看我一眼。
只有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小声问：朗哥，需要帮忙吗？
我摇摇头，开始收拾东西。
销售总监张总从办公室出来，瞥了我一眼就匆匆走开，仿佛我是传染源。
我把客户资料整理好，五年积累的人脉和资源都在这里了。
李宏伟突然走过来：公司资料留下，这些都属于公司财产。
他指着我整理好的客户联系表。
我看着他，突然笑了：这些都是我私人笔记本上记的，要不你翻翻公司法？
他脸色变了变，没再坚持。
我心里清楚，他是怕我带走客户资源，但又不敢明说。
抱着纸箱走出办公楼时，天空飘起了雨。
我没带伞，雨水打湿了西装，凉意渗进心里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妈妈发来的消息：小朗，这周末你舅舅过生日，全家聚餐，别忘了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回了个：好的妈，一定到。
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。
每次家庭聚会，都免不了被比较来比较去。
特别是那个在国企当小领导的表哥，和我那个永远嫌我不够出息的舅妈。
雨越下越大，我拦了辆出租车。
师傅问我去哪，我愣了几秒才说出地址。
手机又震了，这次是李宏伟的消息：公司电脑和门卡交了吗？人事部等着下班。
我看着那条消息，手指攥得发白。
02
家庭聚会设在舅舅家的大包厢里。
我迟到了十分钟，推门进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。
来了来了，大忙人终于到了。舅妈王美玲率先开口，语气里的讽刺掩都掩不住。
我妈赶紧招呼我：小朗快坐下，就等你了。
我瞥见表哥李俊和他新婚妻子坐在主位，一脸春风得意。
不好意思，公司有点事。我简单解释，在妈妈身边坐下。
舅舅李明举杯：来来，一家人难得聚这么齐，先喝一个。
大家举杯相视，只有舅妈不依不饶：小朗啊，听说你们互联网公司最近都在裁员？你没受影响吧？
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我身上。
我抿了口茶：还好。
表哥李俊插话：要我说还是国企稳定，我们单位今年又涨工资了，虽然不多，但胜在安稳。
是啊，俊俊现在都是科长了。舅妈得意地瞥了我妈一眼，你家小朗要是当初听劝考个公务员多好。
我妈勉强笑笑：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。
我爸闷头吃菜，一言不发。
表嫂突然问：小朗有对象了吗？都28了吧？
还没。我简短回答。
舅妈立刻接话：要不要嫂子给你介绍一个？我单位有个三十岁的姑娘，虽然年纪大了点，但条件还行。
她特意强调三十岁三个字，仿佛这是什么缺陷。
谢谢舅妈，暂时不用。我保持礼貌。
李俊笑着说：妈你就别瞎操心了，小朗这么优秀，还愁找不到对象？
话是这么说，但他眼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。
聚餐进行到一半，我手机响了。
是公司人事部打来的。
我起身到走廊接电话。
秦先生，您的离职手续还有部分需要确认，明天能来一趟吗？
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官方。
可以，上午十点吧。我说。
挂断电话后，我发现李俊跟了出来。
没事吧？他假惺惺地问，听说互联网行业最近裁员很厉害。
我点点头：行业调整而已。
他拍拍我的肩：要是需要帮忙就说，我在人社局有认识的人，可以帮你问问工作机会。
谢谢哥，暂时不用。我笑笑。
回到包厢，舅妈正在炫耀李俊新买的车。
全款买的，没贷款。她声音很大，生怕有人听不见。
我妈勉强笑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酒杯。
我爸终于开口：孩子们过得好就行，没必要比来比去。
舅妈立刻反驳：姐夫这话不对，人往高处走，不比怎么进步？你看我们家李俊，从小就比小朗成绩好，现在也是...
妈，说这些干嘛。李俊打断她，但脸上得意之色更浓。
我放下筷子：舅舅舅妈，我还有点事，先走了。
这么早就要走？舅妈故作惊讶，是不是听说俊俊这么优秀，坐不住了？
我看着她，突然笑了：是啊，比不上表哥，我这种被优化掉的人得赶紧去找工作了。
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我妈震惊地看着我：小朗，你...
我先走了。我起身拿起外套。
走出餐厅时，我妈追了出来。
怎么回事？真被裁员了？她焦急地问。
我点点头：今天刚的事。
她眼圈红了：怎么不早说？刚才你舅妈那么说你，你都不吭声。
没事妈，我能处理。我安慰她。
需要钱吗？你爸那还有点积蓄...
不用，我有存款。我抱了抱她，真的没事，你先回去吃饭吧。
回到出租屋，我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手机亮了一下，是部门群里有人在发红包庆祝项目完成。
没人提到我，仿佛我从不存在。
突然，一条私信弹出来。
朗哥，我是小陈，听说你走了？真的假的？
小陈是公司的客服主管，跟我合作过几次。
真的。我回复。
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好久，最后发来一句：太可惜了，部门起码一半业绩是你做的。
我苦笑一下，没回复。
几分钟后，他又发来一条：李宏伟把他小舅子招进来了，顶你的位置。
我盯着那条消息，突然明白为什么被优化的是我。
手机又震，这次是一个客户。
秦经理，听说你离职了？怎么回事啊？
我思考片刻，回复：公司调整，以后由其他同事为您服务。
对方立刻打电话过来：那怎么行！我们合作这么久，只认你啊！你们公司派来个毛头小子，什么都不会！
我安抚道：张总别急，新人需要时间适应。
我不管，要是你不在宏达了，我们这合同到期就不续了。
挂电话后，又一个客户打来。
同样的态度，只认我，不认公司。
我看着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，突然有了个想法。
03
第二天我去公司办离职手续。
人事部的小姑娘眼神躲闪：秦经理，电脑需要检查一下。
请便。我把电脑推过去。
她熟练地检查着，最后有些尴尬地说：客户资料都删了？
私人笔记，当然要带走。我微笑。
李宏伟突然走进来：什么私人笔记？那都是公司资源！
我看着他：李总，我的客户联系方式都在私人本子上记着，要不你去找公司法务部问问这属不属于公司财产？
他脸色铁青：秦朗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！
我打什么主意？我故作惊讶，不是你说公司有我没我都一样吗？
他被噎得说不出话。
手续办完时，我收到最后一笔工资。
数额不对，少了不少。
怎么回事？我问人事。
李宏伟插话：你上个月请假一天，扣薪。还有之前报销的单子有问题，也扣了。
我盯着他：请假是加班调休，报销单子都经过你签字同意的。
他说：公司规定变了，不行吗？
我点点头，拿出手机录音：李总，能再说一遍公司规定怎么变的吗？我录个音，免得以后记错了。
他顿时慌了：你录什么音！删掉！
人事小姑娘打圆场：秦经理，这事我们再核实一下，可能是财务算错了。
最终他们补足了工资。
走出公司大楼时，阳光很好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感觉像是出狱。
手机响了，是另一个客户：秦朗，听说你不在宏达了？那我们的合作怎么办？
我笑了笑：王总，合作是您和宏达的，不过如果您需要，我可以以个人身份给您些建议。
晚上，我约了几个重要客户吃饭。
酒过三巡，大家都敞开心扉。
宏达最近服务确实不行，要不是看你的面子，我早换供应商了。一个客户说。
另一个附和：是啊，李宏伟上次来开会，什么都不懂，就会画大饼。
我看着他们：其实我现在自己做了，如果各位有兴趣...
话没说完，几个客户纷纷表示支持。
第一个签单的是张总，合同金额八十万。
他握着我的手说：小秦，我信的是你这个人，不是哪个公司。
那天晚上，我拿到了五个客户的意向协议，总金额超过三百万。
回家路上，我忍不住哼起了歌。
手机突然响起，是表哥李俊。
小朗，妈说你自己开公司了？可以啊！
消息传得真快，肯定是妈妈忍不住说了。
刚起步而已。我说。
他语气酸溜溜的：需要帮忙吗？我认识工商局的人...
谢谢哥，手续都办好了。我打断他。
哦...那挺好的。他顿了顿，不过现在创业九死一生，你还是找个稳定工作比较靠谱。
谢谢建议。我简短回答。
挂电话后，我收到舅妈发的朋友圈截图：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，被裁员了还敢创业，等着赔得精光吧！
配图是一张鸡汤文：踏实工作才是正道。
我笑了笑，截屏保存。
第二天，我去租了个小办公室。
虽然不大，但足够安静专业。
前台的姑娘是小陈介绍的，他居然也从宏达辞职了。
朗哥，我跟你干！他说，李宏伟把他小舅子塞进我部门，什么都不懂还指手画脚，我受不了了！
欢迎加入。我拍拍他的肩。
我们简单布置了办公室，买了必要的设备。
一切准备就绪时，我发了条朋友圈：朗逸科技正式开业，感恩所有支持与信任。
很快，点赞和祝福刷屏。
客户们纷纷转发，妈妈第一个点赞评论：儿子加油！
舅妈居然也评论了：现在创业不容易，需要帮忙就说啊（笑脸）
我知道她不是真心的，但还是回复：谢谢舅妈关心。
李宏伟也看到了，他给我发消息：秦朗，你这是在挖公司墙角！
我回复：李总何出此言？客户选择与谁合作是他们的自由。
他立刻打电话过来，语气愤怒：你等着收律师函吧！你这是不正当竞争！
我平静地说：李总，我所有的客户都是离职后联系的，没有使用任何公司资源。倒是您，把自己小舅子塞进公司顶我的位置，这事张总知道吗？
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。
你怎么...他顿住了。
我笑笑：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李总，我还有事，先挂了。
挂断电话，我长舒一口气。
小陈探头进来：朗哥，张总来了。
我赶紧起身迎接。
张总握着我的手：小秦，我给你带了个礼物。
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：这是我哥们儿，昌达集团的老总，需要你们这种服务！
我连忙递上名片：太感谢了！
昌达的王总打量着我：老张极力推荐，说你这小伙子靠谱。我们集团每年这方面的预算大概五百万左右，你先做个方案？
我强压激动：好的王总，本周内给您方案。
送走两位大佬，小陈兴奋地跳起来：朗哥！五百万！我们发了！
我也很激动，但保持冷静：先做出让客户满意的方案再说。
那天晚上，我们通宵做方案。
凌晨三点，小陈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我给他盖上外套，继续修改方案细节。
窗外天色渐亮时，我终于满意了。
手机亮了一下，是妈妈发的消息：儿子，别太累着，注意身体。
我鼻子一酸：知道了妈，您也注意身体。
04
方案获得通过，昌达集团签下了年度合同。
公司账户一下子充实起来。
我租了更大的办公室，又招聘了几个员工。
业务稳步发展，老客户介绍新客户，雪球越滚越大。
三个月后，公司月收入已经超过百万。
家庭聚会又到了，这次是我奶奶的八十大寿。
我特意买了新西装，开车去接爸妈。
我妈看到车时惊讶道：小朗，你买车了？
嗯，业务需要。我帮他们开车门。
我爸一直沉默，直到上车后才问：没贷款吧？
全款。我说。
他点点头，没再说话。
宴席设在本市最好的酒店。
舅妈一家到得最早，正在主桌陪奶奶说话。
哎哟，小朗来了。舅妈看到我，声音提高八度，听说你自己开公司了？怎么样啊？没赔钱吧？
还行。我简单回答。
李俊插话：创业初期都难，要是撑不下去就别硬撑。
我笑笑：谢谢哥关心，目前还挺顺利。
奶奶拉着我的手：小朗啊，奶奶听说你当老板了？真出息！
舅妈脸色不太好看：妈，现在开个公司容易，能坚持下去才难呢。
服务员开始上菜，话题暂时打断。
吃到一半，舅妈又忍不住：小朗啊，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？有一万吗？
桌上顿时安静下来。
我妈打圆场：孩子刚创业，不说这个。
舅妈不依不饶：都是一家人，有什么不能说的？俊俊现在月薪都快两万了，还有各种福利。
我放下筷子：不多，刚过七位数。
桌上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。
多少？李俊脱口而出。
税后一百多万吧。我淡淡地说。
舅妈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。
你...你做什么能赚这么多？她结结巴巴地问。
正当生意。我微笑，最近接了昌达集团的年度合作。
李俊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：昌达？那个上市公司？
我点点头：还有其他几家，都在合作中。
一直没说话的表嫂突然开口：小朗公司还招人吗？我弟弟正好找工作...
李俊瞪了她一眼。
奶奶高兴地拍手：我就说小朗有出息！然后转头对舅妈说，美玲啊，以后别再说什么公务员最好了，看看小朗！
舅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散席后，爸妈陪我走到停车场。
我爸终于开口：钱赚多了是好事，但记得合法经营。
我知道的爸。
我妈眼睛湿润：我儿子真棒，看谁还敢小瞧我们！
送爸妈回家后，我接到小陈电话：朗哥，宏达那边出事了。
怎么回事？
他们丢了好几个大客户，资金链好像有问题。李宏伟联系了几个我们的客户，想挖回去，但都被拒绝了。
我冷笑：他还有脸挖客户？
更精彩的还在后面，听说张总大发雷霆，要追究李宏伟的责任呢！
挂电话后，我心情复杂。
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李宏伟尝苦果了。
第二天，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。
是宏达的张总。
小秦啊，最近怎么样？他语气亲切得不像话。
挺好的张总。
听说你公司做得不错啊，年轻人有前途。他顿了顿，有没有兴趣回来？我给你双倍薪水，还有股份。
我笑了：张总，我现在自己当老板，挺自在的。
他沉默片刻：李宏伟的事情我知道了，公司已经把他停职了。你回来的话，销售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。
谢谢张总厚爱，但我真的不想回去。
他叹口气：实话跟你说吧，公司最近很困难，你带走的那些客户...
张总，我打断他，客户是自己选择跟谁合作的，我没有挖墙脚。
我知道我知道，他赶紧说，这样，你考虑考虑，条件可以再谈。
挂电话后，小陈进来说：朗哥，有个宏达的前同事想来我们这工作。
谁？
李宏伟的小舅子。
我和小陈对视一眼，同时笑出声。
让他来吧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才。我说。
面试安排在下周。
我先见了另一个应聘者，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女生。
虽然经验不足，但态度很认真。
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。
刚送她出去，李宏伟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秦朗，你什么意思？他怒气冲冲。
李总何出此言？
你明知故问！我小舅子去你公司面试，你为什么不要他？
我笑了：李总，我们小庙容不下大佛。再说了，您不是说他能力很强才顶替我的位置吗？
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：你等着！我不会让你好过的！
我平静地说：李总，有时间威胁我，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办。听说张总正在查你招人的事？
电话猛地被挂断。
小陈探头进来：朗哥，宏达又丢了一个大客户。
谁？
昌达集团。
我愣了下：我没接昌达的单子啊。
小陈笑笑：我接的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我皱眉：这样不好，我们正当竞争。
放心朗哥，价格服务都比他们优越，客户自愿选择的。
正说着，前台说有人找我。
出来一看，居然是李宏伟和他妻子。
他妻子眼睛红肿，显然哭过。
秦经理，求求你高抬贵手。她开口就说，宏伟他知道错了，你就饶了他这次吧？
我愣住了：嫂子这话什么意思？
李宏伟站在一旁，脸色铁青却不说话。
你们公司再这样挖客户，宏达就要垮了，宏伟也会失业的。她哭着说，我们还有房贷车贷，孩子上国际学校，不能没有收入啊！
我正色道：嫂子，第一，我没有挖客户，是他们自愿选择我们。第二，李总当初开除我的时候，也没考虑过我有没有贷款要还。
李宏伟终于开口：秦朗，都是我的错，你冲我来，别牵连公司。
我看着他：李总，还记得你说公司有我没我都一样吗？现在你觉得呢？
他脸色惨白，说不出话。
我转身对前台说：送客吧。
走出会议室时，我听见他妻子哭喊：你就这么狠心吗？
我没有回头。
05
公司业务越做越大，我又招了几个员工。
办公室也换了更大的，租下一整层写字楼。
爸妈来看过一次，惊讶得说不出话。
我妈偷偷问：儿子，你这真的都是合法收入吧？
我哭笑不得：妈，您儿子是那种人吗？
我爸转了一圈，最后拍拍我的肩：好好干。
舅妈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现在逢人就夸她外甥有多厉害。
还经常打电话来，说要给我介绍对象。
小朗啊，舅妈单位有个副局长的女儿，长得可漂亮了，要不要见见？
谢谢舅妈，我现在忙事业，没时间谈恋爱。
她还不放弃：那什么时候有空家庭聚会啊？你奶奶老是念叨你。
我以工作忙推脱了。
不是记仇，是真的没时间。
李宏伟的小舅子最后还是没来上班，据说去了另一家公司。
小陈告诉我，宏达的情况越来越糟，可能撑不过今年了。
我沉默片刻，说：把我们不做的几个小客户介绍给他们吧。
小陈惊讶：朗哥，你以德报怨啊？
我笑笑：商场不是战场，没必要赶尽杀绝。
一个月后，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
是张总，宏达的老板。
他的声音苍老了许多：小秦，有时间喝杯茶吗？
我们约在一家茶馆见面。
他看起来老了十岁，头发白了大半。
宏达要破产了。他开门见山，我打算申请清算。
我默默给他倒茶。
他继续说：李宏伟挪用了公款，现在在等待审判。
我惊讶地抬头。
没想到他这么大胆。
张总叹口气：怪我太信任他，公司账目一塌糊涂。
沉默片刻，他突然说：我想把公司卖给你。
我愣住：什么？
宏达虽然现在不行了，但品牌和部分专利还是值点钱的。你收购的话，可以省去很多发展时间。
我思考片刻：我需要考虑一下。
回去后，我和团队开会讨论。
小陈反对：朗哥，宏达就是个烂摊子，接过来干嘛？
但其他人都觉得是机会：他们的品牌知名度还在，专利技术也有价值。
最终我决定收购，但只收购有价值的部分，不承担债务。
谈判进行得很顺利。
签约那天，张总苦笑着对我说：没想到最后是你救了我。
我不是救您，是商业决策。我平静地说。
他点点头：无论如何，谢谢你。然后犹豫了一下，李宏伟他...想见你一面。
我皱眉：我和他没什么好见的。
他说有重要的事告诉你，关于...张总欲言又止，关于你父亲的事。
我愣住了：我父亲？
会见安排在第二天。
李宏伟穿着囚服，憔悴了许多。
他第一句话是：现在你满意了？
我平静地看着他：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？
他沉默片刻：我告诉你一个秘密，你能帮我跟法官求情吗？
那要看是什么秘密。
他压低声音：你父亲...和我爸是旧识。
我皱眉：所以呢？
他们曾经是同事，后来你父亲举报我爸挪用公款，导致他被开除。李宏伟盯着我，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针对你。
我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不可能，我爸从来没提过。
因为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。李宏伟冷笑，你爸那个老好人形象都是装的，他...
我站起身：够了，我不想听这些。
你怕知道真相？他挑衅道。
我看着他：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，都与你我无关。你走到今天这一步，是你自己的选择。
转身离开时，他在身后喊：你会后悔的！秦朗！你根本不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！
我大步走出看守所，阳光刺眼。
手机响了，是妈妈打来的。
小朗，今晚回家吃饭吗？你爸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。
我握紧手机：妈，我爸他...以前在单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？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谁跟你说的？妈妈的声音有些紧张。
所以是真的？
回家再说吧。妈妈轻声说，电话里说不方便。
我开车往父母家去，心情复杂。
父亲一向老实本分，怎么会...
手机又响了，是陌生号码。
接起来，对方说：是秦朗先生吗？我是李宏伟的律师，有些事想跟您谈谈...
06
我挂断电话，心跳得厉害。
李宏伟律师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：关于您父亲的一些往事，我的当事人愿意提供更多信息...
我摇摇头，试图把这些杂念甩开。
不管父亲过去做过什么，他都是我最亲的人。
现在的重点是公司的发展。
回到父母家，妈妈已经等在门口。
你爸在做饭，她压低声音，等会别提那事。
我点点头。
饭桌上，父亲一如既往地沉默，只是不停地给我夹菜。
多吃点，最近瘦了。
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粗糙的手，突然问：爸，你认识李宏伟的父亲吗？
筷子掉在桌上的声音格外清脆。
父亲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，随即恢复平静：怎么突然问这个？
妈妈在桌下踢了我一脚。
我继续说：今天见了李宏伟，他说了些奇怪的话。
父亲放下碗筷，长叹一口气：该来的总会来。
他起身从卧室拿出一个旧相册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这是三十年前的单位合影，这个是我，这个是李宏伟的父亲，李建国。
照片上两个年轻人勾肩搭背，笑得灿烂。
我们曾经是好朋友，父亲缓缓说道，后来我发现他挪用公款，多次劝说无效后，只能举报。
妈妈补充道：为此我们两家结了仇，李建国被开除后一直耿耿于怀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...
所以李宏伟是针对我？我问。
父亲点头：他进宏达时就知道你是谁的儿子。对不起，小朗，是爸连累了你。
我握住父亲的手：爸，你做得对，不该道歉。
可是害你丢了工作...
我笑了：要不是他，我可能还在宏达混日子，不会自己创业。
妈妈眼圈红了：我就知道我儿子最棒。
那晚我们聊到很晚，解开了许多心结。
临走时，父亲突然说：小朗，得饶人处且饶人。
我知道他指的是李宏伟。
第二天，我约见了李宏伟的律师。
秦先生，我的当事人希望您能出具谅解书，这对他的量刑有帮助。
我思考片刻：我可以考虑，但他必须如实告诉我所有事情。
律师点头：他说还有一个关于您父亲的重要信息，但必须当面告诉您。
再次见到李宏伟，他看起来更加憔悴。
你说吧，我平静地看着他。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：你父亲没告诉你全部真相。
我皱眉：什么意思？
当年他举报我爸，不是因为正义感，而是因为他们喜欢同一个女人。
我愣住：你胡说！
他冷笑：那个女人就是你妈。我爸和你爸曾经是好朋友，同时喜欢上你妈。最后你妈选择你爸，我爸一直不甘心。后来你爸发现我爸挪用公款，就趁机...
我站起身：够了！我不会相信你的挑拨。
信不信由你，他盯着我，但这是事实。你爸不是什么正义使者，只是个嫉妒的小人。
我头也不回地离开，但心里却泛起波澜。
妈妈年轻时的确很漂亮，有不少追求者。
难道李宏伟说的是真的？
回到公司，我心神不宁。
小陈进来汇报工作，看我脸色不好：朗哥，没事吧？
我摆摆手：没事，收购宏达的事情进展如何？
差不多了，就是有些债务问题需要处理。
正说着，前台说有人找我。
出来一看，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，眉眼间有些熟悉。
您是？
老人颤抖着伸出手：我是李建国，李宏伟的父亲。
我惊讶地看着他：您找我有什么事？
他老泪纵横：秦先生，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。他已经知道错了，要是判刑，这个家就毁了。
我扶他坐下：李叔叔，法律的事情不是我能够左右的。
他抓住我的手：只要你出具谅解书，法官会从轻发落的。宏伟他还年轻，不能就这么毁了。
我看着他苍老的面容，想起父亲的话：得饶人处且饶人。
李叔叔，我可以考虑，但您必须告诉我真相。
他愣了一下：什么真相？
关于我父亲和您之间，还有我母亲的事。
老人的脸色瞬间苍白：谁...谁告诉你的？
李宏伟说，我父亲举报您，是因为感情纠纷。
李建国长叹一声：都是陈年往事了...
他告诉我，当年他和父亲同时喜欢上母亲，但母亲选择了父亲。
他一时糊涂，挪用公款想要赚快钱证明自己，结果被父亲发现。
你父亲举报我，是出于正义感，不是私心。他低声说，我当时怨恨他，多年来一直灌输给宏伟错误的观念，导致他针对你...对不起。
我看着老人真诚的忏悔，心中的芥蒂渐渐消散。
我会出具谅解书，但不是因为您说的这些，而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。
老人泣不成声：谢谢你，秦先生。你比你父亲...不，你们父子都是好人。
送走李建国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小陈探头进来：朗哥，昌达集团的王总来了，说有个新项目想谈。
我整理一下西装：请他到会议室。
王总不仅自己来了，还带了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这位是市科技局的张局长，听说你们公司做得很不错，想来考察一下。
我连忙握手：张局长好，欢迎指导工作。
张局长微笑：年轻人很有魄力啊，听说你收购了宏达，还愿意出具谅解书给李宏伟？
我有些惊讶消息传得这么快：只是觉得应该给人改过的机会。
很好，企业家不仅要有商业头脑，还要有社会责任感。张局长点头，市里正在评选青年企业家代表，我觉得你很合适。
送走两位贵客，小陈兴奋地跑进来：朗哥！科技局的项目！这下我们要腾飞了！
我笑笑：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。
手机响了，是表哥李俊。
小朗，听说你要当青年企业家代表了？可以啊！什么时候请客？
我无奈地笑笑：还没定呢，定了肯定请客。
挂电话后，舅妈又打来：小朗啊，舅妈单位那个副局长的女儿...
我突然想起什么：舅妈，您是不是和李建国很熟？
电话那头瞬间安静：谁...谁说的？
他今天来找我了，说了一些往事。
舅妈结结巴巴：那个...都是过去的事了...
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舅妈一直针对我家，原来她也和李建国有关系。
正当我想问清楚时，前台突然跑进来：朗哥，出事了！
07
怎么了？我皱眉问。
税务局的人来了，说接到举报我们偷税漏税！前台小姑娘脸色苍白。
我深吸一口气：请他们到会议室，我马上来。
小陈拉住我：朗哥，会不会是李宏伟...
我摇摇头：先别瞎猜，配合调查就是了。
来到会议室，两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起身出示证件。
秦先生，我们接到实名举报，说贵公司存在严重偷税漏税行为，这是调查令。
我平静地点头：欢迎检查，我们公司一直合法经营。
接下来的三天，财务部被查了个底朝天。
所有账本、票据、银行流水都被仔细审查。
员工们人心惶惶，连业务都受到了影响。
小陈急得团团转：朗哥，这样下去不行啊！好几个客户都在问怎么回事。
我拍拍他的肩：清者自清，让他们查。
第三天下午，调查终于结束。
秦先生，感谢配合。负责人说，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偷税漏税行为，举报不属实。
我松了口气：辛苦各位了。
送走税务局的人，我立即召开全体员工大会。
大家这几天辛苦了，我理解大家的担忧。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，朗逸科技永远合法经营，经得起任何检查。
员工们鼓掌，但眼神中仍有疑虑。
晚上，我约了小陈喝酒。
朗哥，这事肯定是李宏伟干的！小陈愤愤不平。
我摇头：他在看守所，没这个机会。
那会是谁？
我想到一个人，但没有证据。
第二天，我让助理调出公司门口的监控。
果然，在税务局来的前一天，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公司门口鬼鬼祟祟。
是表哥李俊。
我盯着监控画面，心情复杂。
为什么是他？
妈妈打电话来：小朗，你舅妈说你好几天没回她消息了，是不是很忙？
我沉默片刻：妈，李俊最近怎么样？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：怎么突然问这个？他挺好的啊，上周还升职了。
升职？
是啊，说是帮单位查出了一个什么大案，立了功。
我挂掉电话，心里有数了。
约李俊出来吃饭，他爽快答应了。
表弟现在是大老板了，还能想起我这个小科长啊？他笑着拍拍我的肩。
我也笑：哥说的哪里话，一家人嘛。
点完菜，我直接切入正题：哥，听说你升职了？恭喜啊。
他得意地笑：小事一桩，就是查了个偷税漏税的案子。
我故作惊讶：这么巧？我们公司前几天也被查了。
他的笑容僵了一下：是吗？结果怎么样？
没事，清者自清。我盯着他，听说举报人还能拿奖励？
他低头吃菜：好像是有这么个政策。
我放下筷子：哥，我们是一家人。
他装傻：是啊，所以呢？
所以我希望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跟我说，没必要背后捅刀子。
他脸色变了：你什么意思？
监控显示，税务局来的前一天，你在我们公司门口转悠。
他猛地站起来：秦朗！你怀疑我？
餐厅里的人都看过来。
我平静地说：坐下说，哥。
他气呼呼地坐下：我去那边办事，顺路看看你不行吗？
可以，但为什么要匿名举报？
他瞪大眼睛：你血口喷人！
我拿出手机：要我现在给税务局的朋友打电话查一下举报人信息吗？
他瞬间蔫了，脸色苍白：你...你怎么...
为什么？我问。
他低头沉默了很久，终于开口：我嫉妒你。
我愣住。
从小到大，我成绩比你好，学校比你好，工作比你好。可你突然就这么成功，我妈天天拿你跟我比...
所以你就举报我？
他苦笑：我以为创业公司多少都会有点问题，没想到你真这么干净。
我看着他，突然觉得可悲：哥，我们是一家人，我的成功也可以是你的成功。
他惊讶地抬头。
我继续说：我本来想等你工作年限够了，请你来当公司副总，毕竟你有管理经验。
他目瞪口呆：你真这么想？
我点头：但现在，我需要考虑一下了。
他急忙说：小朗，我错了！我真的是一时糊涂...
我起身：这顿我请，哥你好自为之。
走出餐厅，我感到一阵疲惫。
手机响了，是妈妈：小朗，你舅妈哭哭啼啼打电话来说你欺负李俊？怎么回事？
我简单说了情况。
妈妈沉默了很久，最后叹口气：这事是你哥不对，但毕竟是一家人...
妈，我知道怎么做。
第二天，李俊来公司找我，当着全体员工的面道歉。
表弟，对不起，是我鬼迷心窍。
我扶起他：哥，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。
他连连点头：绝对不会再有下次！
我拍拍他的肩：等你工作经验够了，再来谈副总的事。
他眼圈红了：谢谢...谢谢你...
舅妈也打来电话道歉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小朗啊，舅妈老糊涂了，以前那样对你...
都过去了，舅妈。我淡淡地说。
挂电话后，小陈进来：朗哥，你也太善良了吧？
我笑笑：一家人，总要给次机会。
况且，我眨眨眼，让他欠我个人情，以后更好用。
小陈恍然大悟：高啊朗哥！
正说着，前台说有个重要客户来访。
是昌达集团的王总，还带着一个人。
秦朗，这是我老朋友，刘总，做进出口贸易的，需要你们这种服务。
我热情握手：刘总好。
刘总打量着我：老王极力推荐你啊小伙子，说你这人靠谱，不仅业务能力强，人品也好。
我笑笑：王总过奖了。
听说你原谅了那个举报你的人？刘总问。
我点头：得饶人处且饶人。
好！刘总拍桌，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！这样，我公司明年所有的IT预算都给你做，大概一千万左右。
我强压激动：谢谢刘总信任！
送走两位大佬，小陈兴奋地跳起来：朗哥！一千万！我们发达了！
我也忍不住笑了：通知全体员工，今晚聚餐！
晚上聚餐时，大家举杯庆祝。
小陈喝多了，搂着我的肩：朗哥，我从宏达跟你出来时，没想到能有今天！
我拍拍他：这才刚刚开始。
正当大家尽兴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个陌生号码。
接起来，对方说：是秦朗先生吗？这里是市公安局...
08
公安局？我心中一紧，怎么回事？
对方继续说：我们抓获了一个盗窃团伙，嫌疑人供述曾盗窃过贵公司，但发现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走了。
我松了口气：什么时候的事？
大约一个月前，这是案件编号，您可以来局里了解详情。
挂掉电话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小陈问：怎么了朗哥？
我摇摇头：没事，继续喝吧。
第二天，我去公安局了解情况。
民警给我看监控截图：这就是嫌疑人，您认识吗？
我盯着照片，突然愣住了。
这个人...我好像在李宏伟的办公室见过？
民警警觉起来：您确定？
我不太确定，但很像李宏伟的一个远房亲戚，曾经去公司找过他。
民警记录了下来：感谢提供线索，我们会进一步调查。
回到公司，我让助理调出一个月前的监控。
果然，在那个盗窃案发生的时间段，公司门口的监控有一段空白。
怎么回事？我问保安部。
保安部长支支吾吾：那天的监控...好像出了点故障。
什么时候好的？
第二天早上就自动恢复了。
我皱眉：为什么没报告？
以为是小问题...部长低头说。
我觉得事有蹊跷，让人事部调出保安部长的档案。
发现他居然是李宏伟介绍来的！
我立即约谈保安部长。
说说吧，怎么回事？我平静地问。
他额头冒汗：秦总...我...
监控是你故意关的？那个盗窃案根本是幌子，真正目的是什么？
他突然哭了：秦总，我对不起您！是李宏伟让我这么做的！
我心中一惊：他让你做什么？
他...他让我在服务器机房放了个东西...
带我去看！
在服务器机房的隐蔽角落，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型设备。
这是...信号干扰器？技术总监惊讶地说，还会备份传输数据！
我后背发凉：也就是说，我们所有的客户数据和商业机密都可能被窃取了？
技术总监检查后脸色苍白：是的...至少一个月了...
我立即报警。
警方带走了保安部长和设备。
小陈气得发抖：这个李宏伟！在监狱里还不安分！
我冷静下来：立即通知所有客户，加强安全措施，全面检查系统。
幸好发现得早，损失还不大。
警方顺藤摸瓜，发现李宏伟是通过律师传递指令的。
那个律师也被控制了。
我去看守所见李宏伟。
他得意地笑：怎么样？秦朗，你还是栽在我手里了吧？
我平静地看着他：你为什么这么做？
我不好过，你也别想好过！他咬牙切齿，要不是你，我怎么会在这里！
我摇摇头：是你自己的选择导致了这个结果。
他猛地扑到玻璃前：你父亲毁了我父亲，你毁了我！这是报应！
我站起身：李宏伟，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更大代价。
走出看守所，阳光明媚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打电话给律师：撤销对李宏伟的谅解书，并且追加诉讼。
回到公司，团队已经全面加强了安保措施。
小陈说：朗哥，幸好发现得早，客户们都表示理解。
我点点头：因祸得福，我们的安全系统反而更完善了。
一个月后，青年企业家颁奖典礼举行。
我站在台上，接过奖杯。
主持人问：秦总，作为年轻企业家，您有什么经验分享？
我看着台下的父母，微笑着说：诚信经营，善待他人，但也要保护好自己。
台下响起掌声。
舅妈一家也来了，李俊看起来真心为我高兴。
会后，张局长找到我：小秦，市里有个重点项目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？
当然有！我说。
是个智慧城市项目，总投资三千万，需要你们这种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来做。
我激动地握手：谢谢张局长信任！
公司再次腾飞，团队扩大到一百多人。
我买了套大房子，把父母接来一起住。
爸爸时常在花园里打理花草，妈妈则喜欢在新厨房里研究美食。
一天晚上，爸爸突然说：小朗，爸为你骄傲。
我鼻子一酸：爸，谢谢你。
他拍拍我的肩：你比爸强，懂得原谅但也知道底线。
妈妈端着水果过来：父子俩聊什么呢？快来吃水果。
我们相视而笑。
这时，手机响了，是个完全没想到的人。
09
来电显示是张总，宏达的前老板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：张总您好。
小秦啊，听说你又接了大项目？恭喜恭喜！他的声音透着羡慕。
谢谢张总，您最近怎么样？
唉，退休了，闲得很。他顿了顿，有件事...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
您说。
是关于李宏伟的...他犹豫着，他可能还瞒着一件大事。
什么大事？
你记得公司曾经丢过一笔款吗？大约五十万，当时怀疑是财务总监，但他坚决不承认...
我记得，后来那财务总监辞职了。我说。
张总压低声音：我最近整理旧物，发现一些线索，可能和李宏伟有关...
我坐直身子：您有证据吗？
有一些往来邮件和转账记录，但不完整。他叹口气，我当时太信任李宏伟，没仔细查。
您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？
因为...张总顿了顿，那个财务总监得了癌症，最后的心愿就是洗清冤屈。
我沉默片刻：您希望我怎么做？
我希望你能帮忙调查，你在行业内现在很有影响力，人脉也广...
我思考了一下：把资料发给我吧，我看看能做什么。
谢谢您，小秦！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！
挂电话后，我立即让助理调出当年那起事件的资料。
小陈不解：朗哥，这都是陈年旧事了，管它干嘛？
我摇头：如果真是冤案，应该还人清白。
资料显示，当年那笔款项是通过多个虚假合同转走的，最后消失在一个海外账户。
财务总监坚持说自己是清白的，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他。
我让技术团队分析张总发来的资料。
朗哥，这些邮件确实可疑，但不足以证明什么。技术总监说。
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。
突然想起李宏伟的私人电脑可能还在公安局证物室。
我联系办案民警，请求查看电脑。
经过一番周折，终于获得了许可。
技术团队仔细检查电脑，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。
破解需要时间。技术人员说。
三天后，他们终于破解了密码。
文件夹里是详细的转账记录和虚假合同，还有一个录音文件。
我点开录音，是李宏伟和财务总监的对话。
...只要你扛下这件事，我给你家人一百万...这是李宏伟的声音。
...这是犯法的！我绝不...财务总监反驳。
...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，你女儿在上小学吧？...
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我后背发凉：这是敲诈勒索！
立即把证据交给警方。
警方重新立案调查。
一周后，案件水落石出。
确实是李宏伟挪用了那笔钱，并威胁财务总监顶罪。
财务总监得知消息后，老泪纵横：谢谢你还我清白...我可以安心走了...
我心情沉重：对不起，没能早点发现真相。
他摇头：不怪你...要怪就怪李宏伟太狡猾...
这件事上了新闻，朗逸科技的声誉更好了。
大家都称赞我们有社会责任感。
舅舅一家来看我们，态度完全变了。
小朗啊，舅舅以前小看你了，对不起。舅舅诚恳地说。
舅妈也红着脸：舅妈以前那样对你...
我笑笑：都过去了。
李俊偷偷把我拉到一边：表弟，谢谢你没揭发我举报的事。
我拍拍他：你是我哥，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。
他重重地点头：一定！
公司业务越来越忙，我几乎没时间个人生活。
妈妈开始着急：小朗啊，都快三十了，该考虑终身大事了。
我苦笑：妈，我现在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，哪有时间谈恋爱？
缘分到了自然就有时间了。她神秘地笑，明天跟我去个地方。
原来是她悄悄安排了相亲。
我本来想拒绝，但看她期待的眼神，只好答应。
见面安排在周末的咖啡馆。
对方是个小学老师，叫林薇，长得清秀文静。
我们聊得很愉快，她不像其他女生那样在意我的财富地位，反而更关心我工作太累要注意身体。
分手时，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。
妈妈急切地问：怎么样？
我笑笑：挺好的。
真的？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，那要多联系啊！
之后我和林薇又见了几次，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。
她温柔体贴，善解人意，从不因为我的财富而巴结奉承。
一次约会时，她突然说：秦朗，你知道吗？我最欣赏你的不是你的成功，而是你的善良和宽容。
我愣住：为什么这么说？
她微笑：李宏伟那样对你，你还愿意帮他父亲。你表哥举报你，你还能原谅他。这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。
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，突然很感动。
谢谢你懂我。
我们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。
带她见父母时，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。
爸爸也很满意：是个好姑娘，踏实。
舅舅一家见到林薇后，舅妈偷偷说：小朗眼光真好，这姑娘比副局长女儿强多了！
公司发展步入快车道，年营业额突破五千万。
我被评为年度杰出青年企业家。
领奖那天，林薇和父母都在台下为我鼓掌。
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。
然而，就在一切看似完美时，一个电话打破了平静。
10
来电是个陌生号码，但区号是李宏伟服刑的监狱所在城市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
请问是秦朗先生吗？我是监狱的工作人员。
是我，有什么事吗？
李宏伟想见您一面，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告诉您。
我皱眉：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。
他说...关系到您父亲的生命安全。
什么？我猛地站起来。
他说有人要对您父亲不利，但他只知道部分信息，必须当面告诉您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：这是真的还是他又要耍花招？
不清楚，但建议您来一趟。
挂掉电话，我立即打给父亲：爸，您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？
父亲疑惑：没有啊，怎么了？
没什么，就是提醒您注意安全。我故作轻松。
放下电话，我陷入沉思。
去见李宏伟，很可能又是个陷阱。
但万一真的关系到父亲的安全...
最终我决定去一趟，但做了充分准备。
我让两个员工陪同，还通知了监狱方面加强安保。
会见室里，李宏伟看起来更加憔悴消瘦。
他第一句话是：你终于来了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：说吧，什么事？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：有人要对你父亲不利，因为我爸的事。
我皱眉：说清楚点。
他压低声音：我爸那些老部下，认为是你爸害了我爸，现在又要害我，他们想报复。
我盯着他：你怎么知道的？
他们来看我时说的。他眼神闪烁，说要用极端方式让你爸付出代价。
我心中一惊：具体计划是什么？
他不知道，但他们提到一个名字...王老五。
王老五？这是谁？
我爸以前的司机，后来因为打架斗殴坐过牢。李宏伟说，这人很危险。
我立即让助理查这个人。
同时通知警方加强对我父母家的巡逻。
会见结束后，监狱长私下告诉我：秦先生，李宏伟最近表现很奇怪，经常做噩梦喊那个名字。
我警觉起来：王老五？
对，还有你父亲的名字。监狱长压低声音，我觉得不像是假的。
回到公司，助理已经查到了王老五的信息。
王老五，52岁，无业，有暴力犯罪前科，最近银行账户有一笔不明来源的大额汇款。
我后背发凉：立即报警！
警方高度重视，立即布控监视王老五。
同时在我父母家附近增加了警力。
我坚持让父母暂时住到我家，但他们拒绝了。
你爸说不能因为可能有的危险就躲起来。妈妈在电话里说，他说自己问心无愧。
我急得团团转，只好增加私人保镖保护他们。
三天后的深夜，警方来电：秦先生，我们抓到了王老五，他正准备潜入您父母家。
我惊出一身冷汗：他交代了什么？
说是受人指使，但不肯说具体是谁。
警方连夜审讯，最终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。
指使人居然是...李建国！
我难以置信：为什么？我明明帮助过他！
警方解释：李建国认为你出尔反尔，撤销了对李宏伟的谅解书，导致儿子刑期增加，怀恨在心。
我心情复杂：他现在在哪？
已经控制了。警方说，他对指控供认不讳。
这场风波终于平息。
父母安全了，但我心中却无法平静。
为什么我的善意换来的总是背叛？
林薇安慰我：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，但这不代表你就不该善良。
我紧紧握住她的手：谢谢你。
经历这件事后，我重新思考公司的发展方向。
我决定成立基金会，帮助出狱人员重新就业。
第一期就资助了五十人，其中包括王老五。
他得知后老泪纵横：秦先生，我对不起您...我一定改过自新...
李建国得知这个消息，在看守所绝食抗议，认为我是在羞辱他。
我去看他：李叔叔，我这么做不是为您，而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。
他冷笑：假仁假义！和你爸一样！
我平静地说：您和我父亲的恩怨是你们那一代的事，不该延续到下一代。我希望到此为止。
他沉默了很久，最后叹口气：也许...是我错了。
我起身离开，没有回头。
公司周年庆时，我举办了盛大的庆典。
邀请了所有员工、客户、甚至竞争对手。
我还特意邀请了李俊一家和舅舅舅妈。
舅妈现在见人就说：我外甥，大企业家！心地善良！
庆典上，我宣布了两个消息。
第一，朗逸科技正式上市，所有员工都将获得股份。
台下欢呼雷动。
第二，我向林薇求婚了。
在众人的掌声中，我为她戴上戒指。
她泪光闪烁：我愿意。
最后，我举起酒杯：这一路走来，感谢所有支持我和反对我的人。是你们让我成长，让我明白：成功不只是财富的积累，更是人格的完善。
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。
爸爸悄悄擦眼泪，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。
庆典结束后，我收到一封特殊来信。
是李宏伟从监狱寄来的。
信中写道：秦朗，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。我终于明白，仇恨只会毁灭自己，而宽容才能拯救灵魂。对不起，请原谅我。
我把信收好，望向窗外。
阳光正好，未来可期。
（全文完）
创作声明：本文章为凭空构思，与现实无关。所使用的网络素材及配图均属虚构呈现手法，文章人名、地名、公司、故事场景等内容旨在增强叙事效果旨在服务叙事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，请知悉。